《安静爱美丽》
我叫美丽记叙文的范文,安静是我妈。据我所知,我妈并不爱我,因为我的生活中少了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,那就是爸爸。
她没有和我说过爸爸这个人以及与其相关联的任何事,包括我偷偷翻她手机、钱包、老相册和笔记本电脑都没有发现我爸所留下的蛛丝马迹。好吧,作为一个90后早熟的孩子,我从来不问她这些事,也许我的没心没肺正是遗传于她。
我承认,我不是个好孩子,打架、上网、谈恋爱等陋习我应有尽有,比如今天,翻墙的时候没踩稳。“好了,这下就老实了。”安静对我说,那时的我躺在床上,我从她眼里似乎看见了鼻青脸肿的我。虽然我被安静取名为美丽,但是我在学校里受欢迎程度表明,我并没有遗传安静那张烟视媚行的脸。
喝着安静送来的骨头汤后回床上躺着,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,突然想吃东西,又想起安静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就作罢了,因为,想起小时候安静做饭的场面仍然心惊肉跳。虽然这几天在家里养伤时吃的饭菜并不怎么样,但我敢用我所有的零花钱打赌,那绝对不是她做的。
我曾想看安静素颜的样子,结果在我努力几百万次之后就放弃了,因为安静化妆时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,特别注意的是,安静不让我动她梳妆台的瓶瓶罐罐和她的刘海,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,但我知道这个好脾气安静在你碰触了她的禁忌之后就会生闷气,曾经的我因为这样的事被她冷落了一个多月。我承认,我是个不甘寂寞的小孩。
这几天天气不太好,但是在我嘱咐安静要来早之后,她却越发的回来晚了,有时衣服上甚至带着酒味。好吧,我对这些视而不见,只是对安静的态度一天天冷淡。
现在已经过了12点,外面的雨也下得很大,我正坐在客厅看电视,突然之间屋子晃动起来,我随即意识到是地震。我正想奔出,却摇晃一下摔倒了。是旧伤复发。我正懊恼地发誓以后再也不逃学了,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时,安静这个不要命的就狼狈地冲了进来,她想背起我,没想到这几天在家我被养肥了。她把我拖进卧室放在墙边,然后就跑了。我正想骂她,可她又抱着一些吃的回来了,刚跑到我的位置紧紧抱住我,房子就硬生生的向我压过来。在昏迷前,我似乎听到了安静低低的闷哼了一声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才让安静给唤醒。我问安静没事吧,安静没有出声,我在她的下方,处于一个安全的金三角地区。我身旁就是安静跑出去又跑回来所拿的东西,我问安静吃不吃,安静说了一声不,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脸上了,是热的东西,这使我产生了不好的联想。安静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安,她低低地说:“没事,别担心,就是脸上划了个口子。”我一下子慌了,像安静这么美丽的人,怎么能接受呢?她这么爱美……丽。她爱我!原来她是这个意思。我怕我再错过去,放声大喊:“安静!”我们头上似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,听见他们说这底下有人…
距那场地震有一个月了,可安静还像睡美人一样在病床上沉睡。“呵呵,安静,你没想到吧,你隐藏的秘密让我发现了。”我坐在椅子上,握住她的手:“我见到了外公外婆,也许我并不应该叫他们外公外婆,毕竟我是你在河边捡的……你要是再不醒,我就要走了啊,毕竟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……”安静的眼皮动了动,我握着她的手似乎也感应到了她回握的力度,我惊喜地大喊:“医生……”
一年后。
“安静,我们出去玩吧?”我谄媚地对着安静笑,“不要,我这么丑,吓着人怎么办?”安静坐在床边闷闷不乐道。“没关系,不就是脸上有道疤吗?”我不在意地的说,顺手往她的脸上贴了一张贴画。安静刚要揭下来,我便把镜子拿到她的脸前,她疑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——在左脸受伤的位置上,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画,上面有五个字:安静爱美丽。
“安静老妈我告诉你,你左脸的贴画我要承包一辈子。”我得意地说: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也可以找一个爱美丽的老爸!”她又羞又恼地看着我,但似乎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惊奇,狠狠地扳过我的脸在右脸亲了一口,因为那里贴着:美丽爱安静。
安静爱美丽,美丽也会爱安静。
《美丑一线间》
碗碎的声音,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,孩子的哭声,女人的咒骂声,男人含糊不清的低吼……风从没关紧的窗缝吹进房间,我从睡梦中惊醒,扭头看墙上的挂钟,凌晨两点三十分,又来了,争吵,无止境地争吵,楼上的夫妇已经这样持续半个月了,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,每天凌晨两点半准时被这嘈杂声唤醒,像极了每晚准时播出的《寻情记》。
“每天在外面鬼混,深更半夜才回,孩子又不管,工资还就那么点,贷款都还不完……”女人喋喋不休地翻着旧账。
“除了吵,你还会什么,我在外面应酬了一天,回来还要听你吵,每天这样,你累不累,你不累我累啊……”男人很不耐烦。
“呜……呜……呜……”孩子还在哭。
战争暂时中止,女人哄孩子睡觉去了,“唉……”我听到气若游丝的轻轻一叹,原来是自己发出来的。我也替你们感到累。
第二天一早,在楼下看到正准备送孩子上学的夫妇,男人骑在电单车上,坐着的姿势有点颓废,可以看到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和金丝边眼镜下深深的黑眼圈。女人将手里的垃圾扔出垃圾桶,将小孩抱起放到车的后座上,看着车子缓缓驶去,没有一句话,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,她就那么站着,棕黄色的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,依稀可见发根已经长出了黑发,眼角已有了细微的皱纹,眼袋十分碍眼地挂在颧骨上,往上一点是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对父子离去的方向,待到终于看不到身影时,她微微舒了口气,转身上楼了。
下午放学正好碰到女人急急忙忙外跑,一手提着包,一手握着电话:“××医院是吧,好好好……”看她仓促离开的背影,比早上似乎消瘦了些。
这天晚上很安静,我盘坐在窗台上,摊开一本复习资料,偶尔偏过头看着窗外。一会儿,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进入了我的视线,等他们走近一点,才赫然发现是楼上的夫妻俩,还有男人背上已经入睡的小孩,男人左手紧紧牵着身旁瘦弱的女人,画面美好又和谐,与楼上没完没了争吵或冷战的两人有点对不上号。
第二天,周末,阳光从窗帘缝照进房间打开窗户。温暖的阳光味钻进鼻子。很不巧我又看到了楼上的夫妇,男人左肩挂着孩子的小书包,右手牵着孩子,面朝单元门站着,几分钟后,女人从楼门内出来,很自然地走近,牵过小孩的另一只手,男人嗔怪:“这么久”。女人笑了,笑得很甜,眼睛迷成一条缝,两颊有小小的酒窝,原来这个女人这样美。
原来,听说那天下午男人接孩子放学的途中发生了车祸,但受伤的是对方。
后来的后来,我再也没有在凌晨两点三十分惊醒。